第六十一章瞒不过去的
一路上，袁永华都锁着眉眼，小心翼翼地问着许章礼，许章熙到底怎么了。
许章礼摇头，说不知道，李洛打电话来说许章熙在急救，具体原因还不知道。
说完又宽慰父母，“F大附属医院是苏城最出色的三甲，医生、设备，一切都是顶级的，章熙福大命大，不会有事。两年前，他活过来了，这一次，他也不会有事。”
这样的话，既是安慰父母，也是安慰自己。
许章礼实际上也不清楚，因为李洛也无法判断许章熙有没有性命之虞，殷殷本来说得就模糊，她本人也是糊里糊涂，人都被吓傻了，还能打出电话已经算是坚强冷静了。李洛首先赶到医院，林德理同步到达。
殷殷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，在人来人往的急救室外面，一个披散着长发的瘦弱身影贴着墙边垂手而立，像做错了事的孩子，万分失魂落魄，彻底不知所措。
李洛和林德理向她走过去，殷殷抬头，满脸泪水痕迹。
李洛第一次见殷殷哭泣，林德理也是，两人对视一眼，都觉得棘手。
三人皆是愁眉苦脸的样子。
殷殷不敢看李洛和林德理的眼睛，只是哭着问他们怎么办，怎么办？
李洛拍拍她后背，安慰着说：“没事的，没事的，三哥吉人天相。”
殷殷止住了哭泣，人沉默着，身体在发抖，一半是因为冷，还有一半是因为恐惧。她已经失去了母亲，失去了父亲，她不能再失去许章熙。李洛回头，林德理不在自己身后，他已经转身去找熟悉相识的医护人员了解状况。
殷殷也想进去，她半只脚已经踏了进去，人被李洛拉住了，“殷殷……殷殷，你不能进去，在这里等吧，你进去了也没有用，只会给医生添麻烦。”
人在大悲的时候，脑子会格外清醒，心会格外敏感。
殷殷听见“添麻烦”三个字，人便卸了力气，回转身站在一边，人悲伤得如同她的天地都崩碎了，世界光明消失，一片黑暗。
如果不告诉他就好了，这样他就不会半夜出去解决这件事。
如果告诉他的时候没有哭就好了，这样他就不会着急。
如果没有睡过头就好了，这样他就不会独自一个人在车中昏迷许久许久。殷殷在责怪自己，她是真的害怕了。
一个月前，她自己从死亡的边缘被许章熙拉回来的时候，她不知道那种看见一个亲爱的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痛楚和无力感，现在，她体会到了。
林德理了解了情况，回来对李洛小声耳语几句，李洛神色一变，再度以眼神求证，林德理点头。
“他怎么了呀？！”
林德理的声音不大不小，殷殷听见了，但是她实在是听不大懂。一瞬间，殷殷就感觉出来了，许章熙出事这事没那么简单，他的伤也没那么简单。
“洛老师，他怎么了，你告诉我吧。”殷殷抓着李洛敞开的外套。
李洛正在思索怎么跟殷殷讲，许章礼和许章熙的父母已经赶到急诊门口。一大家子人在这里，殷殷慌了，她始终觉得许章熙出事，有她的责任。
要不是趟她这趟浑水，许章熙不会生死未明。如今他父母哥哥来了，她有何面目面对他们呢？藏匿在最深处的恐惧，像剥洋葱般，一层一层地剥开来。
李洛看了眼殷殷，对袁永华和许建真喊了一声外婆、外公，叫了许章礼一声二舅舅，许章礼点点头，问道：“情况怎么样了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，面上眉眼、嘴角下垂，神色之中满是担忧。
李洛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似是旧症复发了，有人对他用了……那种药，医生正在做血透，小舅舅他应该不会有事，但是可能会破坏某个方面的功能。当然，这只是我师兄的推测，他还不能百分百确定，具体情况还得等医生出来之后再问。”许家除了许建真，袁永华、许章礼都是搞医学的，李洛这么一说，他们就懂了。许建真虽然不学医，但家里的事情都知道。
似乎是在一时之间，除了殷殷，大家都知道了许章熙是怎么一回事。
许家人看见殷殷穿着睡衣，自然知道是殷殷打的急救电话。
袁永华眼神往殷殷这边一摆，殷殷便主动将事情和盘托出，“伯母，三哥昨晚一点多回家，他见我收到了骚扰信息，然后就出去了。早上，我看他没回家，就到处去找……他在车里，我找了块石头砸碎了玻璃。对不起，都是我不好，我要是不告诉他就好了。”
她不想说谎，说谎总有被戳穿的一天，何况她觉得，事情未必是她所想象的那样。许章熙人聪明，甚至他是精明的，不至于做蠢事。这其中，可能有她不知道的事情，他的受伤，也许不完全是因为自己。许家人听完之后，也没有再多问殷殷许章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，袁永华倒是很冷静，她问殷殷：“是什么样的骚扰信息？”
殷殷就知道他们会问这个，瞒不过去的。
“就是造谣我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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